同是惋惜,刘懿所‘惜’者,乃是国家少一栋梁柱石,于天下是为损失。
而萧凌宇惋惜,乃是惋惜橙澄误入儒生眼中之歧途,终为天下儒生所不容,此乃儒家的一大损失。
“屁!”橙澄听完此话忽然怒意上涌,气势大增,老先生起身高叫斥问道,“小子,儒家上下都说我入了杀伐之道,我且问你,我橙澄一生,可妄杀过一人?”
“没有!”萧凌宇止住哭啼,诚然回答。
“既然没有,你们怎就断定我是杀伐成性之人?又凭什么把我除名?道可道,非常道,或许老夫悟的并不算什么人间大道,但人间大道千万种,你又怎知老夫心中之道不在人间风流之中呢?”橙澄连珠炮似地发问,句句叨在了‘道理’二字上。
萧凌宇愣住了,这一课,他的脑袋,犹如现磨好的豆腐,一片空白。
一直以来,身为儒家子弟的萧凌宇,只在学宫先贤们的耳濡目染下,学习著作经典,参悟书中道理,但是,他却很少对自己发问过,究竟什么是儒道?儒道之外的‘道’究竟算不算道?未来的岁月里,儒家子弟该怎样发扬儒道?
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的萧凌宇,并不是不能想,而是不敢想、不用想。
当今世道,上到帝王将相,下到黎民百姓,天下所有人都对儒家顶礼膜拜,尊儒道为往生圣贤之绝学,人人言听计从,人人百依百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