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郡主顺势坐了下来,拍掌却恼道:“这些臣子煞是可恶,非得好好治他们罪不可。”倚梅心内暗笑,心道你是个什么身份,竟在宫里说这样的话,但她面上不带,只笑着说道:“我去倒些茶来。”
一时只剩丽郡主与娀英,二人对坐无语,丽郡主索性垂下头来,慢慢抚着衣襟上的碎花刺绣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却忽听娀英道:“只有你和他来了建康,均荦为何不来?”丽郡主微一讶异,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娀英,轻声道:“均荦死了。”娀英一惊,“怎么会……”
“死了便死了,本来就是苟活着,”丽郡主垂着头,好像说一件不相干的事,“有什么打紧。”
听她说得这样直白,娀英陡然起了火气,拍案道:“你怎如此无耻,如此凉薄?”
“我无耻?”丽郡主冷笑了起来,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你想问我为什么进宫,进宫做什么?连他都不敢说半个不字,你能说什么?”她蓦地抬起头来,直直地看向娀英,眼神中却全然都是冷意,“事到如今,你有什么资格骂我?要不是有我委曲周全,只怕他连性命都苟全不下!你不是想知道均荦怎么死的吗?明明白白告诉你,她是替三太子死的。全凭你传出消息,让天王一败涂地。真想不到,布局那么久,可大秦要亡了,竟是亡在你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