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刻,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,其实我觉得那个感到不好意思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。
看见我之后,陈泽将胳膊从程苏荷的脖子上拿了下来,顺势拉起了她的手,漫不经心地对我说:“惊蛰,你在这做什么,又要做头发么,你的头发才刚刚剪过一个礼拜,再剪就要变成秃子了!”
我微微地站直身体,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,“用你管!”
然后,我便抱起越发沉重的阿Q从他们身边走掉了,汽车的倒后镜里映出了程苏荷那张冷若冰霜的脸,那一刻,我的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。我觉得如果程苏荷刚才正在和陈泽做一件很甜蜜很甜蜜的事情的话,她的脸上不该是这种波澜不惊的表情才对,一点儿激情都没有。
我还听见她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问陈泽,她说:“陈泽,那小姑娘喜欢你对吧?我经常见她找你做头发。”
听到她话的那一刻,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停跳了半拍。
我定定地立在原地,如同犯了大错的罪犯等待着法官的判决一般等待着陈泽对她的回答。
然而,许久以后,身后只轻轻地传来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你不知道当时他的那句话说得到底有多平静,多不以为然。我看见陈泽在说完那句话之后,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,叼进嘴巴里以后,便像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拉着程苏荷的手走进店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