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走在漆黑而逼仄的楼道里,死寂的头脑中不时浮现出一些虚幻的想象,虚幻的希望。这时我摸到了门,掏出钥匙拧了好久也拧不动,试着推了一下,门开了。
老木还在那里摆弄着他的发明,他的侧影佝偻得厉害,我走到他旁边停了下来。他仍然沉浸在其中,又一次接上电源,打开电热炉,电热丝却没有亮,他嘟囔地骂了一句,拿起电热炉敲了两下,电热丝亮起来了。他用粗短的手指调弄好一个个组件。易拉罐上糊了厚泥以减小散热,不一会儿水咕噜噜地烧开了,在易拉罐内积蓄压力,过了一会儿,他松开软管上的夹子,蒸汽“哧”地喷出来,推着桨叶“吱吱”转起来,马达上的小灯泡短暂地亮了片刻。老木眯着眼睛观察小灯泡的亮度,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和前几次的数据作比较,然后似乎不满意地摇摇头。
“老木,不要再弄这个了,它不可能成功的。”我疲惫地说。
老木抬起乱发斑斑的头颅,用熬红的眼睛看着我,什么话也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