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他今后想要做什么,他说做什么都行,赚九百万两银子。
“九百万?”宝灼吃惊,“怎么可能会赚到九百万?”
“是啊,怎么可能赚到九百万。”槐安也重复一遍。
若不是我知道他曾经的身份,我真的从他身上看不出一点少年侠气的影子。
送他出宫的人回来报,槐安去爬了城外的山。
他在半山腰坐了许久,没有登到山顶。
九月,我在吃芙蓉糕时,祁晏来了。
他说:“阿意,可以出宫去了。”
他看起来很累,面具下的眼睛满是疲惫。
脚步漂浮,好似也没有休息好。
似是不想同我多说,只说了句“保重”便离开。
明媚日光下,我不知他转身时的那滴眼泪是不是我的错觉。
我是九月十二日带着宝灼趁着夜色离开皇宫的,离开时带走了一株栀子花枝。
一路出城,直至离开京都,我回头看,仿佛能看见我刚嫁给祁晏的那几日,他在院子里嗅花,阳光落在他身上,宁静又美好。
有不舍吗?
肯定有的。
我于一朝一夕的相处中清醒的感知到自己渐渐沉溺于他的温柔,不可否认,祁晏真的如君子般美好。
可深宫重重,我总不能为了这一丝心动放弃我本该自由的一生。
我喜欢祁晏,可在喜欢他之前,我得先爱我自己。
我得先是自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