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其他人家,傅紫霏当然能以不见她就是大不敬的理由逼着人见,然而这始终是自己的本家,且宇文初还在观海居里坐着,她不敢放肆。
傅紫霏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观海居的方向,带着人告辞回宫复命去了。
六月的天气,热得不行,太皇太后畏热却又怕凉,只敢在长信宫的大殿角落里放了个冰山,她自己远远地缩在角落里养神。
宇文复由梁有宜护送着去上课了,她又怕吵,不喜欢面前有太多人,因此偌大的宫殿内只有慕姑姑和桑葚二人陪着她,日光照不进来,显得殿内格外阴沉冷清。
太皇太后近来精神格外萎靡,很少有人知道,她就连提笔御批都很吃力了,上朝理事不靠秘药简直提不起神来,若是再熬夜处置一下政务什么的,更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。
宇文初的声望近来水涨船高,她不是不知道忌讳,而是精力真的不够了。
她看看手背上那些不知什么时候生出来的老年斑,分外伤感,总有一种闭上眼睛就要醒不过来的错觉。
慕姑姑站在一旁看着她这样子,分外难过,总觉得有很多话想和她说,却又无从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