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七眼皮一跳,越过他的肩膀,看见仍然握着羽箭安静伫立的赵樽,一袭亲王的蟒袍,风姿优雅尊贵,手心似是受了伤,有鲜血一滴一滴落入泥土。铁青的脸上,逆光的容色虽不太看得清楚,但她却可以感受里面的凉意。
心狠狠抽疼一下,她下意识咳一声。
“陛下,很多人看着你。”
轻轻一声“嗯”,赵绵泽微微笑着,不再多说,径直起身转过头去。
看着掌中不断溢出鲜血的赵樽时,他轻轻地阖了阖眼。
若非赵樽握住箭,这支箭便会没入他的身体。
这一点,他很清楚。
他更清楚,赵樽要救的人不是他。
静默一瞬,他缓缓牵开唇角。
“十九皇叔果然身手了得。”
赵樽面无表情的丢开箭矢,好似手上的伤压根儿没有似的,接过丙一递上来的绢子,在掌心里随意的缠了两圈,眸色淡然地问。
“陛下没事吧?”
一句话,他直接把“手接箭矢”的行为,解释成了“护驾”。而赵绵泽似乎也乐意用这样的解释来麻痹场上的众人,他朝赵樽温和一笑,在何承安手忙脚乱的扶携下,坐了回去。
“幸得十九皇叔护驾,朕才侥幸逃过一劫。来人,记上,晋王护驾有功,钦赐白银千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