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苻文凭栏西望,一双灰眸充满了俾睨天下的傲气,不经意间,他心念倾泻,其周遭不自觉地刮起了一阵蓝色雄壮激流,直卷得地面支离破碎,沟壑交错,十分恐怖。
万丈红尘平地起,苻文自处其中,仍自未觉,大有天下浮沉皆由我的凌宇胆魄。
豪情抒发殆尽,苻文散尽昔年,他眼中的炽热渐渐消退,恢复了生人勿近的冰冷。
“四殿下!”
那名苻毅派来的司礼使臣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祭坛之下,正向苻文拱手施汉礼。
苻文听声,人未回头,眉头紧皱,心生不喜。
这司礼使臣能够不动声色地出现在距离自己十丈之内,足见其是个比自己境界高深的上境高手。
一场跋涉千里深入敌国的传诏,父亲派个高手前来压阵也是正常。
但是,这狗奴才却不该自以为是地冒失出现在苻文身后。
苻文是个控制欲很强的少年,他讨厌一切他不能掌控的未知事务,包括眼前的司礼使臣。
司礼使臣的乍现,正激起了他的负面情绪,这种情绪让他还未与使臣说话,心中便已反感连连,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回天狼城,也好眼不见心不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