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次枪响,他们小队内必然减员。
每晚十点,佣兵小队都在战战兢兢中警戒,然而依然无法阻止那名狙击手的行动,甚至随队AI也测算不出狙击手的坐标。佣兵团内部也开始悬赏能解决那名狙击手的人。
屈望开始害怕了,他第一次觉察到了死亡的恐惧。
“这次的攻击距离在两千米以上。”第十一天夜晚,索拉尔在全神贯注检查射击的弹孔,“该死的土著!”
“两千米。”屈望站在弹孔前,默默收拾着队友的尸体。这一枪精确命中头颅,击碎大脑皮层。“如果我死了,”屈望说,“你就把我的抚恤金带走,送你了。”
“这个子弹是晨星根据这次射击的参数定制打印出来的。”索拉尔还在喃喃自语,“那个土著,她真的完全掌握了晨星……他们不是和信息技术格格不入吗……等等,你说什么,抚恤金?”
“没什么。”屈望摇摇头。
他抬起头看着夜空,雾气之后挂着一团血红,那是这颗边缘行星月亮。
第十五天晚上,索拉尔也被他丢失的那把晨星击中。屈望扶着索拉尔被打断的残躯,招呼身后的队友抬来医疗设备。“索拉尔,挺住。”他颤抖着打开内向屏。根据战地指南,索拉尔的伤很重,必须立刻封闭义体功能进行休眠,然后换义体。“回到大队再给你换个义体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