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鸡巴支书,咱早不想当了!”
当然,仍改不了双手相互乱抓的毛病。
新喜这人三十多岁。上过中学。据说他小的时候,有过小偷小摸的习惯。五岁那年,曾跟随我孬舅到宋家掌柜的高粱地里刷高粱叶,被捺到村西土庙前跪着,一直跪到星星出来,还被罚了五斗高粱。解放后上学,上学放学路上,也断不了和一帮孩子偷些瓜枣,曾被老孙审问过。但他成人以后,表现比较好,不偷东西,做好事,半夜下田砍高粱,背到队里打麦场上。第二天大家又去砍,见高粱已经集中到场上,知道是新喜干的。新喜成了活学活用积极分子,站在村西土庙前给大家讲用。大家都说:
“新喜这孩子疯了似的,尽做好事。”
惟有新喜他妈说新喜不好,说在家懒死了,尿盆三天不泼一次。大家反说他妈:
“砍高粱累得不行,还说尿盆!”
后来新喜讲用到公社,被新上任的书记老周看中,正好老周讨厌申村老孙的模样,委委琐琐,头发与眉毛接着,哪里像个支书?便在各家安的小喇叭上一宣布,老孙就被打倒了,支书选成了新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