伦纳德仍然睁大着眼睛,恐惧地盯着天花板。
“伦,你说吧。”
“说什么?”
“说什么都行,只要你愿意,谁在乎呢?只要你承认那是你的过失,心里就会感到平静。”
“不,他妈的,我就不说。我不会为了你或者其他什么人说的!”
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依然乱摇着头执拗地叫喊着。他踉跄了几步又站住,目光牢牢地盯在天花板上:“啊,听——他们,听,我的上帝!”
“伦,我不听,他们没有跟我说话。”
“听!”
“他们在说什么?”
他跪下,两手捂住耳朵:“他们说是我杀了他们,说我和他们是同类。啊,米莉——我该怎么办呀!哦,我的上帝!”
“照我说的去做。”米尔德里德从长沙发上猛跳起来。
他开始呜咽了:“你没看出我办不到吗?我办不到,我不能告诉任何人!”
“那我就不在这里听你说话,回我屋里去了。伦,说吧!说你因为贪婪杀了四个人,说你后悔了,说你乞求宽恕。”
米尔德里德转身走进三居室中的一间,并关上门,坐在床上等候,等待着他忏悔,因为她知道,虽然他千方百计把这栋楼盖完了,但是并不比塌掉的那栋结实多少。他从来不遵守建筑规则,只要他能找到一种投机取巧的办法,他就不遵守。他所关心的只有一个:他在银行里的存款数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