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老太太依旧没有正面回答,她满脸慈祥,坐在晨光中,与寻常嘘寒问暖的长辈没有两样:“我要她的命做什么?”
“只要她远离你,她过得如何,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纪怀凛悬起来的心终于可以稍稍落地,至少奶奶从来没想过杀人灭口。
当年医生宣布纪怀凛终身残废时,纪老太太几近癫狂地找了全国所有著名的骨科医生,连国外的都没有放过。
可不管做多少次手术,进行多少次治疗,纪怀凛的双腿都毫无知觉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纪老太太没有要陆余情赔命已经是格外开恩。
纪怀凛问出了和陆余情如出一辙地问题:“为什么?就因为我跟她在一起时受过几次伤?”
“这还不够吗?”纪老太太神情肃穆地反问。
“你们八字不合,在一起她也只会拖累你!”
很多时候,他都没办法理解纪老太太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和角度:“自从白多多搬进纪家,我也三天两头进医院。”
“为什么她可以,陆余情就不行?”
纪老太太的态度异常坚决:“我说不行就不行!你要相信我!”
这样的一意孤行,让纪怀凛觉得无力。
他很少见地察觉到些许伤心,心中伟岸的雕塑轰然倒塌,只留下满目疮痍,与一片废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