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央嘉措慌忙地向四周看了看,发现没有别的什么人,才放了心,连连说:“好好好,快请起来,我收下,收下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塔坚乃高兴了。
“我今天来找你可不是要银子的。我的衣食住行全都由宫中照管,服侍得很好,唯一用钱的地方不过是央宗的酒店,而且也用不了多少。我是来求你帮忙做一件事……”
“说吧,十件百件我也应当效劳。”
正说着,店门外闪过了一个女人的身影。
“白珍!”塔坚乃对宕桑汪波一指,“怎么样?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了?”
宕桑汪波叹了口气,念道:
天鹅恋上了沼池,
心想稍事休憩;
谁料湖面冰封,
叫我灰心丧气。
“好了,不提她了。我看,她和我一样,也是个卖肉的。”塔坚乃俏皮地说,“不过我卖的是牛羊肉,她卖的是自己的肉。”
“塔坚乃,不要这样讲吧,世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嘛,还是学会宽恕为好。”宕桑汪波停了一会儿,又念出这样一首诗来:
死后到了地狱,
阎王有照业[3]的镜子;
人间是非不清,
镜中不差毫厘。
塔坚乃认真地听着,有点儿激动地说:“到底有没有这样的镜子?是方的还是圆的?我不知道,也没见过。就是没有这种东西,咱也不会害人。再说,我这一类的人是些小人物,做不了大好事,也干不了大坏事。你可是大人物了,既能赐福百姓,也能让百姓遭殃,可得小心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