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离去时,脚步已是迅捷而凌乱。
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出了那院落时,天色已经微明,寥寥的几颗星子在幽蓝的天空格外地清明。
我深深呼吸着晨间新鲜却薄凉的空气,但怎么也驱不开肺腑间似给憋住的一口浊气。往回走的脚步越快,那浊气压得我越难受。
我终究止了脚步,唤了沈小枫低声吩咐道:“你这便带人去,拿我的名贴去请陆老太医过来给他诊治。记住,小心行事,不许露了他们行踪。”
沈小枫迟疑道:“将军,他们是南梁人。”
我皱眉道:“难道我不知道他们是南梁人?赶快把他治好,让他领了相思离得远远的罢!”
沈小枫只得应了,却带了两名心腹与我分道而行,径去请陆太医去了。
陆太医本是太医院院使,和我家算是世交。他的医术极是高明,尤擅治内外疮伤。当年我父亲伤重回到北都,人都说活不得了,也亏得他细心调理,才又挣扎了一年工夫、待我把秦家大小事务接手过来,这才撒手西去。后他因年老眼花从太医院告老出来,等闲已不为人治病,但我下贴子去请,想来还会给几分薄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