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时,她与他并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指腹为婚是什么意思,所以,也不过就是当了彼此一段时间的玩伴而已。
所以,他现在连喊她的闺名都会觉得有些冒犯,更遑论直接娶她了。
这不尊重她。
“好,好。”
冯有仪连道了几声好,说,“正好借着这次回江南的机会,我们去沈府拜访一番,若是玥瑶那边还有与你结亲的意思,你可愿……”
“儿子愿意。”
这次,谢长澜倒是没有半分少年郎的羞涩,和刚开始知道这桩婚姻时的不自在相比,他那句愿意说的十分坚定。
坚定的好像,不用经过任何考虑一般。
这语气连冯有仪都吓了一跳,问,“为何?”
谢长澜抬起眼,一张清秀俊朗的面庞上满是少年人的英姿勃发,明明心里羞赧的很,可偏偏少年意气不允许他站在姑娘后面畏缩不前,于是只能克服心中羞怯,大胆道,
“儿子既然与沈姑娘有婚约,便应该履行才是,若是沈姑娘看不上我,不愿与我继续这桩姻缘,儿子自然应当将沈姑娘的生辰帖送回,可若是沈家那边仍旧初心不变,儿子便不能背信弃义,男子汉大丈夫,总不能连对未来妻儿的许诺都做不到。”
听见这番话,冯有仪便知道,她的大儿子,永远都是良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