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应她的是从他房间里传来的肆无忌惮的大笑。
爽朗的、得意的笑声,直到如今,还在她心里一遍遍地回荡。
餐厅里的老歌悠悠地唱:Thoseweresuchhappytimesandnotsolongago,howIwonderedwheretheygone。
究竟该怎样悼念,从前那些时光?
她一根根地吃着面前的那份薯条,在心里默念,爱他,恨他,爱他,恨他……
最后一根,恨他。
是该恨他的,恨他走进她生命的最初,以那样温柔那样深情的样子,轻而易举就蛊惑了她稚嫩懵懂的心;恨他此后的种种宠溺种种呵护,再无别人可以取代;恨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拒于心门之外,想方设法地逃避她的感情。
她是恨他的。
可却始终无法放弃。
门锁轻轻扣动,在深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,刻意放低的脚步声从客厅一路蔓延到他卧室的门口,然后停止不前。
黑暗中李乔盯着那扇门,呼吸似乎也跟着凝滞。
门被打开的时候,他合上眼,胸口骤然一紧。
有人在他床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,熟悉的香味钻进鼻腔,是他用过的HugoBoss――一直以来,她都是这样,他用什么香水,她就用相同的。起初她是偷偷地去他浴室里拿他的香水喷在她床上或者玩具熊上,后来她就干脆明目张胆地去买一样的牌子,一样的香型,不管那些都是男用的。问她,她说闻着他的味道,就能感觉他在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