奥当斯望着文赛斯拉,神气就像待决的囚徒踏上断头台。
“格劳特·维浓介绍史底曼去过。据说是一个挺有意思的地方。”
奥当斯把头低了下去。她心中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说明,那不是一桩痛苦,而是一种病。
“哎,亲爱的奥当斯,你得学一学人情世故!”贝德懂得奥当斯的态度是什么意思,“要不然你得跟你母亲一样,待在冷宫里,像加里泼梭在于里斯动身以后那样的哭哭啼啼,而且到了那个年纪,还没有丹兰玛葛来安慰你呢!……”她学着玛奈弗太太那套缺德话,“你得把世界上的人当作家用的器具,有用就拿过来,没用就扔掉它。孩子们,把玛奈弗太太先利用一下,过后再离开她得了。文赛斯拉多爱你,难道你还怕他有野心,对一个大你四五岁,像一束苜蓿一样干枯,而且……”
“我宁可当掉我的钻石。噢!文赛斯拉!你不能去……那里是地狱!”
“奥当斯说得不错!”文赛斯拉一边说一边拥抱他的妻子。
“谢谢你,朋友。”年轻的妻子快活到了极点,“贝姨,你瞧,我丈夫是一个天使!他不赌钱,我们到处都是一块儿去,要是他能尽心工作,那我真是太幸福了。干吗要到父亲的情妇家里去,她榨光了父亲的钱,害得我们英勇的母亲好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