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阙点头说是,掰着指头开始算日子,“再有个七八日,就会到定州地界。想来雍王会提前派人来接,要我说啊,咱们就直接在定州住下来,回什么京都呢。皇上的人要是催我们,就让悦儿装病,他们总不能直接把人抬走吧?”
他们夫妇都知道,若是女儿回到京都,就会成为皇上用来掣肘雍王的人质。
其实这也没什么事,有裴家在京都,裴阙肯定不会让女儿有事。
但就是心中不爽快。
这份不爽,已经憋在裴阙心中许久,他就想着趁这个机会撒撒野。若不是自家夫人压着,裴阙早就让皇上下不来台了。
这日子,越过越没劲。
“你能装病,别人就不能请大夫吗?”裴夫人淡淡说了一句,还没等裴阙再言语,马车突然停下。
前头带路的朔风骑马过来,隔着木窗道,“老爷,夫人,前面的木桥塌了,我们得绕路。”
“塌了?”裴阙微微抬眉,走下马车,往河边看去。
山谷两端的桥墩还在,只是不见原本的木桥。
裴阙往山谷下望去,凌厉的冷风如刀子般刮向面颊,山谷下是湍急的河流,确实得绕路。
但他并没有急着走,而是蹲下看着桥墩,对身旁的朔风招招手,“你是个有经验的,看看这个桥墩,有什么不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