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是居佛里哀,一切都得重新来过。”
“啊!先生!真是什么日子!什么回忆哇!”
那时总攻击一直没有停。留给死人用的小厂房塞满了。但我们的工作是停顿了。
横在河心的船,阻塞了全部的交通,这种情形你总该见过吧?对了,这无名的尸首就给你这种印象。他阻断了我们的工作,大有捣乱一切之势,第一是不幸的卜阿松先生的健康,他己经说起要求撤回后方了。
他每小时跑来瞧一眼慢慢在腐烂的尸体。他目不转睛的瞪着他,好象希望死人开口。
下午我清静了一会,卜阿松先生在睡午觉。六点钟光景,他又出现了,那模样几乎教我认不得。他一双手差不多洗干净了,戴着一条白领,剃过了胡子,呼出的气表示他的嘴巴才在酒渣里浸过。
“唔,哼!怎么?”他和我说,“你还没把德国人的棺木钉起来?你真是块废料。”
“可是,主任医官……”
“闭口:赶快把姓名牌钉上:‘德国人,无名氏。’明白没有?”
班冷先生才走进来。两位官长对尸首又瞧了一下。
“明明是德国鬼子,”卜阿松先生说。
“是啊,瞧那些淡黄的头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