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戚不答,扬鞭策马,将呼喊声甩在身后。
从京城到鄄北,路程四千五百余里。
她日夜兼程,几乎不眠不休赶路。经过驿站时,为了通行方便,甚至没有遮掩身份。
驿站官吏初次见到苏戚,难免惊讶好奇,常常发问:“公子去往何方?”
苏戚直言:“鄄北。”
她没有撒谎的必要。
沈舒阳限制穆念青的自由,可没说过,苏戚不能亲自去鄄北地界。
“路途遥远,苏公子不如雇些侍从?”他们劝道,“万一有个闪失,我等无法对太仆大人交代。”
其实苏戚如何,和这些驿站没多大关系。
攀交情罢了。
苏戚摇头,笑着道谢。她在驿站装满水囊,简单用饭,便继续出发,赶往下一个关口。
有时实在体力不支,她就停在路边休息片刻。醒来看看天色,数着日子,再度启程。
行至鄄北,已经换了四匹马。常握缰绳的手心,磨出厚厚的茧子。
循着舆图上勾画的路线,苏戚骑着马,登上陡峭漫长的山坡,在悬崖前停步。此时明月高悬当空,无需点火,她依旧能看清眼前风景。
一座山,仿佛被生生劈断,变成两道高崖。其间峡谷幽深延绵,谷底草木渺小不可辨。
而悬崖对面,钉着一面大衍的旗帜。寒风猎猎,撕扯着旗面扭曲的字迹。
穆念青曾在信中说过,崖后便是驻地,平时他想吹风,就爬上来躺着看星星和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