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好人,”赛琳娜诚挚地说,“把陪伴和帮助看得一样重要。你其实并不需要别人多少帮助。你是不是为了能让我陪你,才装作缺人帮忙的样子?”
狄尼森温柔一笑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,你更喜欢哪个答案呢?”
“说实话就好。”
“实情就是,你的帮助和陪伴对我而言都极其珍贵,很难说哪个更重要。”说罢,他转回身去,看着介子仪,“力场依然保持稳定,赛琳娜。”
赛琳娜的面庞在地球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。她说:“巴伦说,没有思乡病很正常,也是思想健康的表现。他说,虽然人类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地球的表面,到了月球以后要重新调整,但是人类的大脑却是特例,它跟各种动物的大脑都有本质区别,可以看作是一种全新的事物。它还没来得及适应地球的环境,一旦到了新环境中以后,完全不用重新调整。他还说,月球地下设施的密闭环境,或许对它最适合不过,因为它本身就处在一个密闭的头骨中,而月球城市就像一个放大版的头骨。”
“你相信吗?”狄尼森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每当巴伦讲述某件事情的时候,总是非常雄辩,听起来很让人信服。”
“要是这么说的话,我也可以宣称,这种对月球密闭环境的依恋,更像是人类回归子宫的梦想的一种体现。其实,”他一本正经地补充道,“想想这里的环境吧,温度和气压都严格控制,食物易于消化。这么看来,整个月球殖民地——不好意思,赛琳娜——月球城就是胎儿环境的放大重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