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地时间5月31日,临川已是6月1日,她跟江雁声辗转到达曼彻斯特,入住酒店的当天下午,接到了来自国内的电话。
裴其华病危入院。
临川已是晚上,裴歌在上飞机之前听闻莫姨恐惧颤抖的嗓音,心里空洞得不成样子。
私人飞机上,男人拢紧她身上的毯子,裴歌恍然惊醒,在看到是他时又慢慢闭上眼睛,声音充满愧疚:“我明明知道他身体不好……”
他将她拥进怀中,眸子半阖,眼睑下方似有阴翳掠过,看起来格外雾重暮霭。
为期半个月的巴塞罗那之行因为裴其华病危不得不得中断。
两人提前结束行程往回赶,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路程,裴歌熬红了眼。
后来江雁声在她喝的水里加了少量的安眠药,在到达临川的前几个小时里,裴歌勉强睡了一觉。
一下飞机两人就往医院里赶,一路上江雁声电话就没断过。
他将电话关机,搂着失魂落魄的裴歌任由心里莫名的情绪发酵。
一路上她都没哭,这一年里,她病危通知单也收到了不少,这次算是有心理预期。
但裴其华这次是躺在重症监护,脸上带着氧气罩,隔着厚重的玻璃,裴歌看到他的胸膛几乎没有任何起伏。
只有旁边机器里那条起伏的线彰显着他还活着。
莫姨眼睛都是肿的,她攥着裴歌的手,在她身边哽咽地说:“不中用了……这次是真的不中用了……”